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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:三貴君齊聚一堂(二)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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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接著門外是一陣砰砰砰的踹人的聲音,以及小青的哀叫聲。

再然後,他們清楚的看到一個身穿大紅華錦艷衣,有著一雙瀲灩妖魅桃花眼的男人,氣情萬種的走了進來,男子身材很高桃,很纖長,身材好到無可挑剔,尤其是臉上,美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,只能給他安上兩個字,妖孽。

在男子身後,跟著數個氣勢洶洶的小侍,一行人就這麽毫無阻礙的走了進來。

“奴才給段貴君請安,段貴君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小林子連忙行禮。

段鴻羽看都不看小林子一眼,只是將魅惑的桃花眼看向床前的兩人。

此時的衛青陽早已站了起來,雙手交疊站在床前,稟持著一個貴君的高貴姿勢,站在那裏,與段鴻羽平視。

衛青陽一襲簡單宮裝,一身淺青色的華服上繡著數枝脆竹,就連頭上,都是用青玉竹簪挽了起來,衛青陽臉色很平靜看不出表情,只是冷冷的看著段鴻羽,氣勢上完全不亞於他。

而床上的上官浩則還是無力地躺在床上,此時的他,哪怕是靜靜的躺在那裏,都感覺如針紮般難受,尤其是下身,火辣辣的疼痛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。

喉嚨一癢,低低的輕咳起來。

清澈幹凈的眸子中,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,眼角上的淚痕也並未消散,看起來我見猶憐,楚楚動人。

三個人,一個妖嬈魅惑,風情萬種,一個冷峻清冷,淡然如菊,一個清純通透,招人憐愛。

三個不同的人,三種不同的性格,此時正碰撞在一起。兩個對峙著,一個仰躺著。

段鴻羽看了看躺在床上,面色蒼白,眼神無力的微睜著的上官浩,心裏冷笑,就你這那破身體也想爭寵,別把自己的命也搞沒了。

整頭再看向衛青陽,瞧著他眼圈處,不起眼的紅痕,撲哧一笑,“本貴君怎麽不知道,衛青貴跟上官貴君的交情這般情深,深得含羞帶怯,你濃我濃。”

衛青陽面色一變,什麽叫含羞帶怯,你濃我濃。

“也是,上官貴君這麽嬌滴滴的美人,不僅陛下見了動了心,連楚大夫跟衛貴君都忍不住動心了,只不知,還有多少人為你動心,或者你的身體被多少人碰過了。”段鴻羽媚笑著撫了撫額角的碎發,饒有意味的說道。

在場所有人都面色大變,小林子有些著惱地看著段鴻羽,公子本來就病重,剛剛脫離危險,楚大夫說了,不能再受任何刺激,段貴君怎麽這個時候來刺激公子,他是找茬的嗎?

衛青陽也是面色大變,段鴻羽越來越過份了,什麽話該說,什麽話不該說,他都分不清,詆毀貴君,可是要降級妃位的。

要是這話傳到陛下耳朵裏,他們在場的人都別想活了,這不是給陛下戴綠帽子嗎?況且,他這是赤裸裸的冤枉上官貴君。

不滿地看著段鴻羽,“段貴君說話請自重,若是所言不實,傳到陛下耳裏,只怕段貴君也不好過。”

段鴻羽惡狠狠的瞪了衛青陽一眼,心中暗罵,衛卑鄙,死卑鄙,總有一天非得整死你。

“那是,衛貴君跟上官貴君同一天入宮,又是身份高貴的異國皇子,怎麽能跟我這小人物比呢。你們是皇子,自然樣樣都精通,就連床上功夫,都非常人所能比的,那叫聲,叫得可不是一般的蕩漾銷魂啊,嘖嘖嘖,你們是怎樣取悅陛下的,要不要透露個一兩招,好讓本貴君也學學你們的淫蕩樣。”

衛青陽臉色一變,被陛下承寵的夜晚,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夢魘,段貴君這是往人傷口上撒鹽。

“咳咳,咳咳……”上官浩劇烈咳嗽起來,不知道是咳嗽太厲害,還是被段鴻羽的話氣得過甚,整個身子都在顫栗著。

小林子趕忙蹲下,幫他順了順氣,“公子,公子您怎麽了,別嚇小林子啊。”公子的臉色怎麽又白了,他本來就夠嚴重的了。

衛青陽看著上官浩也有些不對勁,連忙喊道,“來人,來人,快去請太醫,把楚大夫請來。”

段鴻羽只是站在一邊,不停的搔首弄姿,玩弄他耳後垂下來的一縷細發。似笑非笑的看著上官浩。

他自然知道上官浩是被他的那些話氣到了,上官浩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,昨天又剛剛承寵,看他的臉色都可以想像得出來,昨天陛下到底對他有多麽的‘恩愛’了,今天他再講這句話,沒能把他氣死就不錯了。

要是能氣死他最好,這後宮就少了一個貴君,也少了一個人跟他爭寵,雖然他從未將他放在心上過,可保不齊陛下不會對他動心。

陛下把攬月閣給了他,還把溫泉給了他,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呢,萬一陛下要是喜歡他了,那他不是虧大發了嗎。

“嘖嘖嘖,上官貴君,不知道昨夜陛下是如何‘寵愛’您的,讓您這般的‘銷魂’呢。是你在上,陛下在下的嗎?哦,不,雖然你是裴國人,但你長小在流國長大,接受流國的教育,所以不可能是在上的。應該是陛下在上才對,可為什麽你身上有那麽多傷口呢,哎唷,你看你手腕上的傷,是被陛下給鎖上了嗎?”段鴻羽走近,聲情並茂的說著,一句一句往上官浩身上撒鹽。

還想再說的時候,衛青陽冷冷的說了一句,“夠了。段貴君請你慎言。私下議論陛下,本貴君完全可以到陛下面前告你一狀。”

段鴻羽一噎,後宮侍君不可以私下議論陛下,違令者輕降妃位,重則打入冷宮。

段鴻羽識相的閉嘴,甚至想抽自己一巴掌,怎麽扯到陛身上去了。

“嗯……”上官浩重重的呻吟出聲,額頭上的細汗層層溢出。以手死死的抓住被褥,咬著牙齒,臉色痛苦萬分。

小林子慌了,無措地看著上官浩,衛青也急了,趕緊連蹲過來,清冷的臉上,一絲慌張閃過,“上官貴君,你怎麽了?哪裏不舒服?”

“疼……好疼……”

上官浩的聲音很小,很無力,很疲憊,幾人都聽得不大清楚,最後還是衛青陽趴到上官浩耳邊才聽到他在喊疼。

疼,真的很疼,身下撕心裂肺的疼痛著,疼他想直接撞墻死去。額上,青筋暴漲,一聲聲隱忍的呻吟聲從他的嘴角溢出,一聲比一聲痛苦。

段鴻羽無聊把玩耳邊垂下發絲的手也頓住,看著躺在床上,痛苦掙紮的上官浩,心裏有些疑惑,也有些驚恐,上官浩不會真的出什麽事了吧?怎麽叫得這般痛苦。

“哪裏疼,告訴我。”衛青陽捉住他顫抖的手,擦拭著他額上的冷汗。

上官浩連吐出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,只是眼睛瞄著蓋在身上的被子。

小林子站在一邊痛聲哭泣,公子,你等等我,我現在就去找楚大夫。

這些人是怎麽回事,怎麽楚大夫還沒有來。真是急死人了,萬一公子出了什麽事,可如何是好。

不顧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小侍,不管三位貴君肯不肯同意,起身撒丫子往楚逸房裏急奔過去。

衛青陽眼睛閃了閃,忽然一把掀開他的被子。

這一掀開,嚇得他眸孔巨縮,雙目圓瞪,就連段鴻羽,手中的碎發全“啪”的一下,掉了下去扔不自知,只是一個勁的看著上官浩的下身。

那裏,那裏,上官浩穿著一條白色的褻褲,只是那條褻褲被血水染紅了。

血,一縷縷地自他的身上流出,染紅白色的褻褲,染紅床單,還在不斷的擴散。

怎麽會這樣?怎麽會這樣。

站在他顧鴻羽身後的小侍也是睜大著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一幕,上官貴君怎麽流了那麽多血?他是小產了?還是陛下‘寵幸’得太厲害了?

應該不可能是小產,陛下禁止後宮任何侍君懷孕,所以長年讓他們服禁孕藥,還有太醫定時檢查,沒有人能逃得過的。而且若是懷孕了,輕則將胎兒打掉,重則直接處死,一屍兩命,誰也不敢冒這個風險,降下陛下的胎兒。

上官浩疼,疼得他撕心裂肺,痛入心扉。心裏湧出無限絕望。

昨夜的風暴剛剛過去了,今天又要上演一次嗎?他好疼,他快受不了了。

衛青陽驚過後大喊,“太醫,太醫在哪裏,還不趕緊去找。”

隨著他剛講完,一臉疲憊蒼白的楚逸就被小林子急急忙忙的拉了過來,“楚大夫,您快點,公子很難受,求求您,快點兒吧。”

楚逸頭腦還有些發暈,身上滾燙滾燙,高燒不止,身子忽冷忽熱。

他剛剛回到屋裏,服了一幅藥下去,還沒睡著,就被小侍們吵醒,昏昏沈沈中,被小林子拉了過來。

一到攬月攬,就看到三位貴君齊聚一堂,這三位貴君,平常的時候倒是經常能夠看得到他們,但從沒有見他們三位聚在一起,今天是怎麽了?居然聚在一起了。

不過他現在沒有辦法去想這個問題,他的心思都被還在床上,隱忍的抓著被褥的上官浩所吸引,三步並作兩步,路到上官浩身邊。

一看到上官浩下身溢出的鮮血時,腦袋轟的一聲,胎兒要保不住了嗎?

連忙將上官浩緊揪的手抓了過來,搭在他的脈搏上。

眉頭,緊緊鎖著,面色沈重。

忽然站立身子,對著一旁面帶著急的兩位貴君道,“上官貴君身體不適,可否請二位貴君先離開攬月閣,免得汙了兩位貴君的臉,也打擾奴侍醫治上官貴君。”

看著還在痛苦掙紮的上官浩,衛青陽清冷的臉上,劃過一抹心疼,“如此有勞楚大夫了。”再看了一眼上官浩,直接邁步走出攬月閣。

段鴻羽看了看上官浩,再看一眼衛青陽,腳底一抹油,趕忙也跟著溜走。

此時不溜,更待何時,要是不溜的話,萬一上官浩出了什麽事,陛下豈不是要把這個罪怪在他的頭了。衛卑鄙,想害我,你想得美。

跟著衛青陽,及眾多小侍站在攬月閣門口,看著裏面,時不時傳出來的低低呻吟聲,兩人心裏都是一緊。

上官浩如果真的痛哭,或是哀嚎起來,還好一些,偏偏他將那些痛苦,將那些呻吟統統吞進嘴裏,只有偶爾難受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,才會溢出幾句,這樣的隱忍聲,著實讓人聽著難受。

段鴻羽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,不會是因為他剛剛講的那些話,刺激到他了,所以他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吧?

如果是這樣的話,要是上官貴君出事,那陛下,還能饒得了他嗎?即便他再不受寵,也是一國的皇子啊。

衛青陽有些不屑的看著了段鴻羽一眼,哼,早幹嘛去了,現在才後悔,如果上官出了什麽事,他拼了這條命也要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狀,把你拉下臺。

但兩人同時心裏也有些疑惑,上官浩,為什麽下身會流那麽多血,即便陛下如何‘寵愛’也不可能流那麽多血的吧,除非是小產。

小產?

兩人同時瞬間瞪大眸孔,上官浩有孕了?

不,不可能,後宮中,沒有陛下的恩賜,根本不會受孕的。就算受孕了,憑著昨天陛下對他的‘寵幸’孩子也不可能會留下的。

難道陛下真的這麽狠,對他下了那麽重的手?

兩個緊鎖蛾眉,即便知道上官浩不可能懷孕,仍舊懷疑,這跡像說不是懷孕,實在難以讓人相信。

清冷的目光擔憂地望著攬月閣大門,暗道:上官,希望這次不是有孕,不然,怕是真要大禍臨頭了。

魅惑的桃花眼瀲灩生輝,冷笑,上官浩,你最好不是懷孕,否則這次即便你是皇子,我也有辦法將你除去。

不知站了多久,直到一股冷洌的威壓襲來,兩人身子瑟縮了一下,同時擡頭,遠遠就看到一襲明黃龍袍的顧輕寒,抿著嘴,冷著眸子快步走了過來。

“臣侍見過陛下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兩人同時行禮。

“怎麽回事,上官浩呢。”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,冷冷的問道。

衛青陽與段鴻羽,心裏皆是一沈,陛下真的看上上官浩了嗎?為什麽她的語氣這麽急,這麽擔心?

“陛下,上官貴君身子淳弱,今早醒來有些不舒服,楚大夫正在裏面醫治呢。”段鴻羽嬌聲地說著,並往顧輕寒身邊靠去。

顧輕寒一把直接將他推開,寒光一閃,冷聲道,“你們兩個來攬月閣做什麽,尤其是你,最好別讓朕知道你們在裏面做了什麽好事,否則朕要你們好看。”

段鴻羽一驚,連忙正立身子,垂首站在一旁。陛下生氣了,陛下果然看上那個病殃子了,那個病殃子有什麽好,說幾句話就咳的。

衛青陽只是瞼了瞼眉,眸光深邃,看不出在想些什麽。

顧輕寒及有些緊張地看著攬月閣,聽到有人傳報兩位貴君都往攬月閣而去,尤其是段貴君氣勢洶洶帶了一幫小侍過去,她立馬就急了,上官浩已經傷得這麽重,如果有人找茬他哪裏應付得過來。

急忙擺駕到攬月閣,還未到攬月閣,又得到傳報,上官浩病重。這下子她再也不能淡定了,急步就走到了攬月閣,爾後看到衛青陽與段鴻羽站在攬月閣門前。

往前走了幾步,來到攬閣口,聽著裏面不時傳來的呻吟聲,心裏揪疼揪疼的,上官浩不會出什麽意外吧。

有些煩燥的來回走了幾圈,怎麽還不開門,裏面到底怎麽樣了?

古公公站在後面,不敢再尾隨著顧輕寒回轉圈了,生怕陛下又是一通責罵。只是將陰狠的眸子射向攬月閣。

上官貴君,你好樣了,多少次了,每次都讓陛下擔心,你怎麽就不死呢,拖著一幅病殃殃的身子在這裏折騰人。

古公公心中再次將上官貴君罵了個千萬遍。

終於,攬月閣的大門“嘎吱”一聲打開,幾個小侍們端著一盆盆的血水出去,顧輕寒心裏一緊,好多血。

顧輕寒連忙邁步走了進去,身後的段鴻羽,衛青陽,及古公公也連忙尾隨幾步跟了進去。

進去剛好看到楚逸蓋好上官浩的被子。

望向床上,上官浩已經暈了過去,雙手無力的垂放被子上,蒼白瘦弱的仿佛風一吹就可以將他吹倒。

掩下心裏的心疼,“他怎麽樣了?”

“陛下,我們外面說吧。”楚逸略顯無力的說道。

顧輕寒點了點頭,帶著眾人退出廂房。

擡頭看向楚逸,想詢問上官浩的傷勢,這一看才發現,楚逸有些對不勁,他俊美絕倫的蒼白臉色,一點也不亞於上官浩,兩個人同樣面色慘白如紙,額頭冷汗淋漓。只是依然挺立著一幅身軀,不卑不亢的站在顧輕寒面前。

“你身子不舒服,需不需要休息一下?”顧輕寒問道。

“奴侍沒事,有勞陛下關心。”

“上官貴君怎麽樣了?”

聞言,楚逸本就蒼白的臉上,閃過一抹猶豫,到底要不要說,如果說了,上官貴君就慘了,如果不說,他就是死罪一條。

上官貴君腹中胎兒的生命力著實也太強了些,都如此折騰了,還能留得下來。

“朕在問你話,你沒聽到嗎?”顧輕寒沈聲,有些不悅。

衛青陽清冷著一張臉,面無表情,看不出在想些什麽,而段鴻羽則有些享受地看著楚逸痛苦掙紮的模樣。最好陛下一怒之下,將他處死,他會更開心的。

楚逸忍住喉口的腥甜,躬身道,“回陛下,上官貴君動了胎氣。”

什麽?動了胎氣了?

在場之人全部石化了,瞪大眸孔,胎氣?動了胎氣?上官貴君有喜了?

小林子身子踉蹌了幾下,險些栽倒,公子懷孕了?

正在這個時候,上官浩身上越來越疼,疼得他緊皺眉頭,迷迷糊糊地醒來,就聽聽到楚逸那句,上官貴君動了胎氣。

身子一顫,他,有喜了?怎麽會這樣,他怎麽會有喜呢?他不是每次侍寢完都會服藥的嗎?

“什麽叫動了胎氣。”顧輕寒拔高音量,有些緊張地看著一臉蒼白病態的楚逸。

“就是上官貴君懷孕將近三月了,連番受到刺激,動了胎氣,如今胎兒很不穩,隨時有滑掉的可能。”瞼眉,不卑不亢的回答,雖然說的時候,語調平靜,心裏卻七上八下,不知道陛下會如何處置這件事。

“不可能,怎麽可能會懷孕,上官浩的孩子哪來的?是誰的?除了昨天,朕都沒碰過他,他怎麽會懷孕?”這太離譜了,男人懷孕,雖然這是女尊的國家,可是男人懷孕也太離譜了,更何況,她就昨天碰了他,怎麽可能會懷孕三月。

顧輕寒一急,忘記了她是穿越而來的,繼而開口就是除了昨天,再沒有碰過上官貴君。

這句除了昨天,再沒有碰過上官貴君,就相當於將他上官貴君判了死刑。

眾人再次一驚。陛下這是什麽意思?她是真的沒有碰過上官貴君,還是不想承認?

古公公無所謂的擺了擺拂塵,死不關已,高高掛起,陛下說是什麽,他就做什麽,聽陛下的,絕對沒錯。

楚逸蒼白的臉上,更加慘白,陛下,果然不認這個孩子,甚至連上官貴君都給否認了。

衛青陽心裏一跳,臉上雖然面清冷淡然,心裏卻七上八下,暗道,上官這下完了。

段鴻羽則無所謂的把玩著他耳邊處垂下的發絲,病殃鬼,看你還敢爭寵,報應來了吧。這次看誰能救得了你。

上官浩本來聽到動了胎氣,雖然萬分驚恐,手上不自覺的還是撫上了腹部。那裏是一個生命,一個小生命。

還不等他從震驚中醒來,就聽到顧輕寒那句,上官浩的孩子來的,除了昨天,她從沒碰過他。

呼吸一促,差點喘不過氣來。

眼角一滴眼淚滑下,即便身上如針紮般痛苦,即便沒有一絲力氣,即便撕心裂肺的痛苦一襲一襲的傳來,依然撐著身子,艱難的起身,“砰”的一聲,從床上滑了下來。

倒地聲音將外面的人都驚醒了過來,疑惑的走到內間,立刻就看到上官浩倒在地上。

小林子下意識的想去扶,顧輕寒就先他一步,跑了過去,正欲將他扶起。

上官浩也不知哪來的力氣,直接將她的手甩開,背部抵頭他的床塌,粗聲大喘。

一手捂著腹部,一手撐在地上,以維持他的身體不會直接倒在地上,臉上痛苦萬分,冷汗淋漓,眼裏卻倔強又悲涼的看著顧輕寒。

嘶啞暗沈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,“我只是一個異國囚犯,在這裏,沒有地位,沒有金錢,沒有權勢,而你,高高在上,翻手為雲覆手為雨,一聲令下,何人敢不從。”

“如果,你不想要這個孩子,如果,你想將他打掉,只要你一句話,這個孩子就會消失,我又阻擋不住,更沒能力去阻擋,你何必,如果誣蔑羞辱我呢。”

上官浩的淚水,滴達滴達,顆顆往下掉,整個身子無力的靠著床塌,身子一顫一顫的抽噎起來。

他的聲音帶著無窮無盡的絕望與無奈,聽得眾人不禁想潸然淚下,就連段鴻羽也忍不住心裏一跳,替他哀傷起來。

整個屋子,都飄浮著一股哀傷無奈,如曼藤般蔓延到人的心裏去。

小林子急急忙忙的跪下,哭泣道,“陛下,陛下求您明察啊,公子在冷寂宮生活五年,除了您的召見與侍寢,就從未出過冷寂宮一步,後來,出了攬月閣後,就被您召去侍寢了,公子絕對是幹凈的,他沒有跟任何人有染,陛下,求求您了,求您明察,嗚嗚……”小林子不斷往地上磕頭,磕得砰砰砰直響。

而上官浩則將蜷縮著身體,緊靠著床塌,雙眼無神的看著地面,任由眸中一滴滴熱淚滾下。

顧輕寒身子踉蹌了一下,“別磕了,朕三個月前有碰過他。”她怎麽會將她是穿越過來的事實給忘記了呢,這個孩子不是她跟他的,卻是原身跟他的,也就相當於他的了。

上前幾步,想將他抱起,上官浩只是不斷的往後縮,恐懼顧輕寒的靠近。

前進的腳步頓住,捂住心口的窒息,“楚逸,上官貴君就交給你了,務必將他的身子好好調整理起來,缺什麽直接說一聲。”

“是,陛下。”楚逸的心,隨著顧輕寒的每一句而變化著,眼時聽到這句,才稍稍安了下心。

顧輕寒看著衛青陽與段鴻羽,沈聲說道,“上官貴君身體有恙,後宮所有侍君皆不許來打擾他。”

衛青陽與段鴻羽皆是變色,陛下這是防著他們嗎?他們又沒有做什麽,不敢頂嘴,只是輕聲的應了一聲,“是。”

“古公公,如果上官貴君在養傷期間出了什麽事,你就提人頭來見吧。”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後,幽深的眸子,眨也不眨的看著古公公。

古公公心底一顫,哀怨,陛下,您怎麽對上官貴君這麽好啊,您瞧上官貴君對您可是沒有一絲情義的啊,而且那個病殃子,哪配懷您的龍女啊。

心裏替著陛下叫屈,嘴上卻不敢說,尤其是看到顧輕寒警告的眼神,連忙應是。

顧輕寒聽到古公公的話後,才轉看向還蜷縮在一邊,無聲哭泣的上官浩,“地上涼,將上官貴君扶起來吧,別讓他凍著了。”

說完這句話,顧輕寒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揮散眾人,一個人獨自來到禦花園,捂住心口。眼裏一陣濕潤。

當初挽容公子為她挨刀,跳崖的時候,她也的心口也沒有這麽疼過,如今卻……

她很想仰聲大哭。上官浩,她從穿越過來第一天,就沒想過要虐待他,更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將他給強了。

從第一眼見到他,那雙清澈幹凈的眸子就烙印在她的腦海裏,一舉一動,一顰一笑……

可是現在,她最想疼的人,卻被她虐成這樣,他還會原諒她嗎?

他肚子的孩子更不是她的,那不是她的孩子。

顧輕寒坐在假山,望著頭頂的月亮,一陣陣的失神。

不知道坐了多久,耳邊傳來一聲聲低低的抽泣聲,顧輕寒驚醒,靜靜聆聽。暮地,將眸子望向假山另一端。

壓仰的哭聲在假山後面?

是誰三更半夜在這裏哭,哭得這般低沈,哭得她毛骨悚然,起身,輕輕走向假山後面。

越是靠近,哭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,透過假山的縫隙,看到一個身穿水墨色衣服的男子,坐在假山後面正在低聲抽泣,男子身材完美,找不到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,三千墨發垂直而下,因為抽泣,肩膀一抖一抖的顫動著。哭聲哭得很壓仰,很委屈,又很哀怨。

顧輕寒蹙眉,這人是誰?

蹙眉的同時,腳上踩到一個枯枝,發出些許聲響。

前方的男子立馬轉過頭來,梨花帶雨的眸子有些驚恐的看過來,顫道,“誰,誰在那裏。”

顧輕寒聽到男子清脆的聲音,直接走出假山,擡眸看向對面的男子。

只見這個男子,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清秀純潔,毫無心機,此時的男子哭得梨花帶雨,眼角處也高高的紅腫著,紅通通的鼻子還在一抽一抽的抽泣著,驚恐的大眼睛,變成眨巴眨巴的看著顧輕寒,最後“哇”的一聲,毫無形像的放聲大哭起來。

夜晚本就寂靜,何況是無人問津的禦花園,突然放聲痛哭的聲,將顧輕寒微微嚇了一跳。

這個男人不是什麽淩家二公子嗎?他怎麽還在皇宮裏?半夜三更在這裏鬼哭什麽?

“你這個壞銀,你把我抓來這麽久,你都不放我了,你這個壞銀,嗚嗚……”淩清晨含糊不清的哭嚷著,連鼻涕都一條一條的往下掉。

顧輕寒連忙走近,“哭什麽哭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。”

“就是你欺負我,就是你欺負我的,嗚嗚……”淩清晨直接跺腳,嘟嚷道。

“朕什麽時候欺負你了?”我似乎只見過你一次吧,那次不也放了你了嗎?

“你從上到下,從左到右,從裏到外,全部都欺負了。你就是欺負我了,你每天都在欺負我。”淩清晨本來只是低低的哭泣,看到顧輕寒來了,忍不住委屈的放聲痛哭。

就是這個人,無冤無故把他抓過來,又不肯放了他,讓他一個人留在後宮,他的那些侍君總是來找他麻煩,他們都看不起說他,說他被陛下寵幸了,卻沒有封妃位神馬的。

他又不是又陛下的男人,他都有未婚妻了,她的未婚妻還在等著他,要是不被抓進來,也許他都跟他的未婚妻成親了。

可是現在,他一個人在這裏,他好害怕,那些人,總是想著法子來調戲他,捉弄他,他又玩不過人家。他都幾天沒吃飯了,他好餓。

想到這裏,淩清晨更加委屈,慌不擇方的抱怨道,“你這個壞銀,你為什麽總是欺負我,我又沒有偷吃你家的東西,又沒有做壞事。”

看著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,以及嘴裏含糊不清的話,顧輕寒哭笑不得,她的心情也不好,懶得再理他,擡腳就要離開,想哭就使勁的哭去吧,你還能哭,我卻連哭的權力都沒有了。

剛踏出一腳,手臂就被人攔住。緊接著,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道,“你,你欺負完人,就這麽走了嗎?那我怎麽辦?”

“你悠著點,別把你的鼻涕掛在朕的龍袍上。”顧輕寒甩了甩手臂,越甩,對面的男人抓得越緊,甚至整個人靠過來,直接住她的手臂。

“不,我就不,誰讓你欺負我來著。”

泥煤啊,真把鼻涕往她龍袍上擦了,臟不臟啊,靠,你還蹭。

頭頂滑下三根黑線,這人,奇葩了,他是不是二貨啊,知不知道她的身份啊。

臉上一沈,一道寒光陡然射了過去。

感覺到顧輕寒的不耐,淩清晨抹了一把淚,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松手。松了手後,眸子始終還盯著他的手臂,那架勢完全有種還想要再撲上去的沖動。

甩了甩手,將衣服上的鼻涕眼淚擦掉。

“哇……”男子突然間又放聲大哭。

“你三更半夜,鬼哭鬼叫的做什麽?”

“我肚子餓。”

顧輕寒傻眼,找個安靜的地方,也能碰到一個瘋子。

“行了,只要你停止哭泣,朕就帶你去找東西吃。”

“真,真,的?”淩清晨的哭的聲音頓時止住,抹了一把眼淚,抖著肩膀到。

“嗯,真的。”

破泣為笑,往前就又想抓住顧輕寒的胳膊放聲大笑。

顧輕寒連忙後退一步,“停步,再不停步,朕就不給你吃的了。”

對面的淩清晨止步,眨巴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顧輕寒。

看著淩清晨乖巧的止步,眨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,顧輕寒奈,吩咐下人上了些酒菜。

兩個坐在涼亭中,顧輕寒對著桌上的一桌美食毫無興趣,只是一手拿起灑杯,一手拿起酒壺,自斟自飲,看著一邊邊的淩清晨,夾起菜,不斷往嘴裏塞去,即便整個嘴巴塞得圓鼓鼓的,仍不放過。一雙大眼睛,緊緊盯著桌上的食美。

那猴急的模樣,像是想將整桌飯菜都吞進肚子。

嘴角一揚,這個淩二公子,也算是萌貨呢。

“別急,慢慢吃,不夠還有呢。”

“嗯,嗯……瓦吉島……”

含糊不清的聲音自他嘴裏響起,應了一句話又接著與美食奮戰。

顧輕寒將他酒杯,揮了揮手,立刻有一個侍衛過來,低聲道,“去查下,淩二公子來皇宮後發生了什麽?有誰欺負了他?”

侍衛立即恭敬的下去,顧輕寒笑看著淩二公子將滿桌的美食風卷殘雲的席卷一空,再打了一個飽嗝的後滿意的拍了拍肚子。

顧輕寒喚人將桌上收拾幹凈,換上一些茶點水果,端到他面前。

自已則繼續自斟自飲起來。“飽了?”

“好撐,謝謝你,你真系一個大好銀啊。”淩清晨甜甜一笑。

顧輕寒無笑道,“給你吃的就是好人,不給你吃的就是壞人?那哪天誰給你吃些東西,再把你拐了,也是好人嗎?”

聞言,淩清晨,眉毛一揪,大眼睛轉來轉去,最後哭喪著一張臉,“你是壞人。”

“哦,為什麽壞了。”

“因為拐我的那個人就是你啊,害得我被好多人欺負,害得我都沒辦法成親了。”

顧輕寒一怔,是啊,當時她剛穿越過來,什麽也不了解,加上事情多,慢慢就給淡忘了。

“那你怎麽會混到連飯都沒得吃,你也太遜了吧。”

“不是我太遜了,是你沒有給我妃位,他們都看不起我。”

“這麽說,朕沒給你妃位,還是朕的錯了。”

“本來就是你的錯。”

“那朕現在就下旨,封你妃位,如何?”顧輕寒忍不住想逗逗這個撅著嘴的二貨。

有了妃位就不怕別人欺負了,淩清晨下意識的想說,好啊。待想到他要出宮,還要跟他未婚妻成親,臉上一惱。

“誰要你的妃位,我還要回家成親呢。”

“朕以為,你不想回家了呢。”

“誰說的,你這後宮一點也不好玩,個個都是變態,林美人是,段貴君也是,好多好多人都是。”

仰脖,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,看著單純毫無心機的淩清晨,不知怎地就想到那雙清澈的眼睛,那雙眼睛的主人也跟他一樣,毫無心機。

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在這後宮中生存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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